母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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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3/28 16: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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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次想用文字怀念我的父亲母亲,然而我才疏学浅,文笔笨拙,怎能刻画父母的一生,于是每每作罢。终于在这个秋雨绵绵的日子,又一次提前笔…
  
  红叶翻飞,秋意渐浓,怀念亲人的心情也愈来愈烈。想起故乡那个开满秋菊的小院,小院里我和哥哥姐姐快乐的童年,还有带给我们无限温暖的,父母的爱……
  父亲母亲从小就生活在牛头塬上相邻不到米的两个村子,塬下就是滚滚东流的黄河。站在塬上俯瞰,母亲河如丝般迤逦,北构西折,浩荡壮阔。
  在这里生活的人们自古都是喝着黄河水长大的,他们的身上有着黄河赋予的性格,也附带着黄河特有的沧桑。
  
  我的奶奶在我父亲13岁时就离世了,母亲后来告诉我,当她看着大冬天里穿着露出棉絮的破棉袄的我的父亲,以及站在父亲身后的冻得脸蛋通红的我的两个姑姑,她就决定要照顾父亲一辈子。
  母亲当时从渭南师范毕业,当了公办教师。而父亲只是高中毕业,做了民请教师。在人们看来,学历不相当,又没有婆婆,家里还有两个妹妹需要照顾……这种种的条件都觉得他们不般配,但是母亲毅然选择了父亲。
  父母的爱情、亲情在以后的相濡以沫中得到了印证。从他们结婚到母亲离世,期间相帮相扶携手共济。虽然那年月物质生活极其困乏,他们总是手挽手的为我们搭建了最温暖的港湾。
  我家的院子有一颗杏树,两颗枣树,一颗石榴树。春天里,红粉相间的杏花、黄艳可爱的枣花、大红高傲的石榴花装扮得小院“五彩斑斓”,风吹花香,到处是春天的气息。我最爱在枣花飘落的时候在院子里捡拾枣花,把它们一个一个收集起来,放在一个小盒子里,枣花淡淡的香味在这里汇集浓烈,似乎能闻到枣花蜜的香甜;夏天里杏子熟了,黄澄澄的挂满枝头。摘一个最大的下来,拿在手中软软的,掰开来,汁水四溢,香气扑鼻,放一半入口,蜜汁流动,满口生香……
  因了这杏树的存在,小院经常能招来馋嘴的娃娃。有一次,母亲从外边回来,一开院门抬头发现树上有娃娃偷偷摘杏,她没有说话,装作忘了啥事情一般,悄悄转过身去,蹑手蹑脚的关上门退出了院子。母亲说:孩子吃几个杏是小事,如果让他们发现主人回家了,他们会惊慌,若是从树上摔下来,那可不得了!这就是我善良的母亲。
  秋天,成熟的枣子一串一串密密的挂在枣枝上,降红的、亮白的、黄澄的,像玛瑙。收获的时候是不用上树的,哥哥拿一根长长的竹竿在长着枣子的枝叶上敲打,我和姐姐在树下捡拾,敲落的枣子噼里啪啦的从天而降,四处乱飞。即使砸在头上身上我们也是嘻嘻哈哈的笑。父母会把收集起来的一部分枣子分给邻居的小孩,或者是让我盛上一碗送给街坊。母亲交给我们分享的快乐!
  天有不测风云,最大的悲哀是母亲重病不治,撒手人寰。那一年母亲才刚刚44岁。那时候我还小,只知道我没有了妈,少了可撒娇的依托,父亲在母亲棺材即将被盖上时撕心裂肺的哭嚎,听的人肝肠寸断。多年以后我才理解父亲那撕心裂肺的泪水里有多么的不舍。
  日子总得往前过,没有了母亲的家显得是那么的凄冷。往后的岁月里,有许多好心人为父亲牵线,父亲都以孩子还小为由婉言谢绝,其实在他的心里,又有哪个女人能代替母亲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母亲和父亲在不同的学校任教,母亲担任着学校的校长,要操劳一个学校,还有一个家,她用每个月的25元工资将我们这个家维持的井井有条,学校更是一把能手。母亲教书育人,从不偏爱那些成绩优异的学生,相反那些调皮捣蛋、别的老师眼中的“坏”学生,经过母亲教育都成了乖学生、好学生。这些善念根植在他们心中,无论是在学校还是走向社会都成了他们人生的一笔财富。母亲病床前的陪护,灵堂前的守候,都有他们的身影……
  父母都是善良的人,即使在自己家生活困难的时候还要尽力的帮助村里的穷人。村里有个和我同天出生叫“心娃”的男孩,他妈妈因营养缺乏没有奶水,“心娃”饿的整天哇哇哇的哭。同样当妈的母亲心疼的不行,隔三差五让我哥给婶婶送些“好吃的”,其实这些东西就是对我们来说都是家里舍不得吃的好东西。有了母亲的帮助,“心娃”也不再那么闹了。婶婶总说别人都嫌弃她穷,离她远远的,只有我的母亲不嫌弃她、真心的帮她,待她像亲人一样。母亲去世时,婶婶哭的死去活来:好人多遭难呀!老天爷咋不让我替你去!
  受父母的影响,我喜欢唱歌和绘画,但比起他们我远远不及。母亲爱音乐,父亲爱书画,尤其爱写毛笔字,我小时候的春节前,父亲总是给各家免费写春联。父亲当了三十多年的民办教师,但是他兢兢业业,毫无怨言,在九十年代,国家政策才给他转了公办,他一直感激国家政策的好,但是对自己对教育的付出他只字不提。父亲也热爱国画,他曾经免费教授两个学生画画,他们后来都从事了与绘画有关的行业。
  父亲一生酷爱养花,冬天,他会给花生个火炉,宁愿人冻着也不能让花受冻。记得一次父亲说过家乡某个老人坟头的一颗丁香长成了大树,引得人们都去观赏。在父亲走后的第二年春天,我们给他的坟头也栽上了丁香,如今,丁香树已经长大,每遇清明,父母坟头的丁香盛开,远远地就能闻到花香,蝴蝶嬉舞于花间,一派春天的气息……
  母亲弹得一手好琴,我印象中她总是坐在风琴旁为学生上课。有些陌生歌没有谱子,只要能哼唱,她都会按照曲调写出谱子。她也擅长手工,她会给棉线染上各种颜色,织成各种花色的布,裁剪好为我们做新衣。我们的衣服破了,她会用巧手补上一朵花,别人误以为是专门绣上去的而去专门模仿。母亲后来告诉我们一件让她很后悔莫及,觉得对不起老师的事:那是文化大革命时期,他在渭南师范上学,学校批斗一个姚姓老师,因母亲手工好而被叫去给姚老师做了一顶“孔老二”的尖尖帽。母亲剪出的窗花也非常好看,她只用剪子剪,不用刀刻,但是剪纸精细,让人以为是刀刻出来的。
  在家庭教育方面母亲可是出了名的严。哥哥小时候很调皮,一到夏天就时不时不午休跑去河里浮水,回到家,撒谎说出去玩了。母亲用指甲在哥哥背上轻轻一划,出现泥印,知道哥哥去游泳了。一顿惩罚是少不了的:跪罚,还会给头上顶几块砖头。我和姐姐站在旁边监督并接受“教育”。
  退休后父亲喜欢在我们姊妹几个中间来回走走,他爱旅游,喜欢到处看看却不多话。这也许和他爱画画有关。每次一块出门,他总是走在前头,腿脚麻利,人显得很精神。后来父亲得了多发性骨髓瘤的病,整天的待在床上,再也不能“健步如飞”了。每当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我都忍不住泪流满面,常常跑出去哭干眼泪才敢回到病房。像父亲这样爱跑爱走的人怎么能受得了这份熬煎!可他反倒过来安慰我们:这没有啥,人吃五谷就会得百病的。爸拖累你们了!每次听他这样说,我就又会泪流满面!
  父亲平静地接受了他的病,积极配合治疗,有时做检查,他会被抬到检查台上,而每每动一次,我知道他的骨头都会痛,但是父亲从来没有发出过痛苦的声音。三年病程,躺在床上每两个小时就要给他翻一次身,我想每一次翻身的过程也是他疼痛的过程,但是父亲也没有表现出他的痛苦,他用惊人的意志,忍受着病痛,从不让我们心痛。他会心疼我们伺候他的疲惫,夜间尽量不叫醒我们。病痛之余,他会给我说,好好学学画画,退休后有个爱好不会寂寞……病痛把父亲折磨的皮包骨头,在他走的那一晚,我偶然碰到一个电视节目,叫全球十大罕见灾难,不知是偶然还是,父亲那一晚走了,我在他身边,他走的异常平静,走的很从容。
  母亲走的时候我还小,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没有太多的感悟,然而眼看着父亲离我们而去,那种身心煎熬的痛苦再一次摧垮了血脉防线,泪水模糊了双眼,话语堵塞喉前……
  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我并不惧怕死亡,或者说这个字眼对我有些许的诱惑力。因为,在另一个世界,有我的父亲母亲。有他们,我不会害怕、不会孤独。
  秋意浓浓秋雨寒,耳畔又响起那首《秋意浓》:秋意浓离人心上秋意浓一杯酒情绪万种离别多叶落的季节离别多……
  作者简介:孙红颖,爱好文学,就职于华旅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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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文学凉风至白霜降

主办:渭南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主编:赵粉绒

本期编辑:李怡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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