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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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ldquo大寒rdquo在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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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二十四节气的最后一个节气。中国清代官方编辑,并经乾隆皇帝钦定的一部农书《授时通考·天时》引《三礼义宗》:“大寒为中者,上形于小寒,故谓之大......寒气之逆极,故谓之大寒”。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大寒之所以出现在小寒之后,是因为它的作用在后者的基础上进一步显现出来,所以更高、更大,于是就被说成是大了。跟小寒相比,一个“大”字道出了大寒的体量和能量。我也曾在一篇微博里看到有这样一段文字表述:天冷。冷的只见本质,没有指望,没有退路,世界非黑即白,万物非死即生,没有模糊的地带,便是大寒。

庚子年的“大寒”,如期而至,今年的大寒偏偏和传统的腊八节遇到了一起,按说这一天应该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可天空中却偏偏出了少有的太阳。在温暖的阳光下,人们一边忙着置办年货,一边和严寒对抗,寒冷似乎也在忙碌而又热闹的气氛中减少和忽略了许多。在冷风中,人们的情绪分明受到了感染,这种无需提醒发自内心的快乐无疑将延续到春节。在中国人的眼里,大寒是节气,更是一种心境,一种企盼。它不仅将沉淀在二十四节气最底部的全部精华和锐利,向大自然散发出不一样的冷峻和严酷,更是把好大的一个春天执拗地孕在腹中,让严寒有了希望的目标,也让冷媚有了一个将为人母的高度。

己亥年的“大寒”已经渐行渐远,经历的场面却让人历历在目。几十年了,能够让一个国家,一个区域,一座城市,整齐划一地在某一段时间安静下来,这种宏大而令人叹息的场面,人们几乎从来没有经历过。己亥年的灾难,把人们从光鲜火热的生活中拉回来,重新过上一段安静而单一的生活。在安静的日子里,人们或许有时间,有理由扭回头,看一看自己曾经走过的路。

十年前的圣诞节,我曾去过奥地利的维也纳,和欧洲著名的多瑙河一样,环绕着维也纳的森林是大自然赐给维也纳一份礼物。冰天雪地的维也纳在层层叠叠的绿色包围中。郊外的原始森林让人领略到了世界的空旷和安静。它不仅仅是外国人旅游的绝佳去处,也是当地人喜欢光顾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尽情的张开嘴巴,大口地吸吮从原始森林里散发出来的清新、湿润、凉意的氧气。站在这片森林的土地上,享受的不仅是视觉上的饕餮盛宴还会获得身心上的放松和精神上的愉悦。世人只知道这片森林因受益于施特劳斯的钢琴名曲《维也纳森林的故事》而名扬天下,哪里知道,维也纳人与这片森林生命攸关,互惠互助,相依相存,因而才给了那位“圆舞曲之王”以创作的灵感、冲动和深情。

又是一年,我从吉林的晖春坐大巴沿着俄罗斯一侧的森林边的小道,去符拉迪沃斯托克游玩。车子在海圣威郊外的一条小溪旁停留小憩。眼前透明而婉转的小溪,苍凉而空旷的大地,繁茂的小灌木和野花小草,修长而漂亮的俄罗斯女孩,倒毙的枯树,天上的飞鸟,更远处是一片参天的林木,林间有小动物,宁静中蕴含着自然生命的活力。周边天然而无雕琢的安静和宏大飘渺的景色让人的心灵感到了震撼。

己亥年突兀而来的安静,让我记忆深处的火花又一次触碰这些几乎忘却的陈年旧事,让我一次又一次从浮躁与安静的反差中走了岀来,开始重新掂量安静的份量。

改革开放以来,我们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周边的老百姓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衣由?到繁、食由饱到好、住由挤到宽、行由慢到快、用也由落后到先进的让人眼花缭乱的发展,让老百姓获得了盈实的红利。于此同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所处的社会就像一池沸腾的水。没有不起泡的地方,人们一直处在亢奋而不安静的环境之中。内心也不断地闹腾着迭起的欲望,沉醉于事业、爱情、金钱,权利成为了生活的主流,安静原本高雅的东西,反而被弃之如敝履,成为了落魄文人的陪衬,受到了社会主流舆论的冷落和忽略。或许,经历了己亥年的灾难之后,人们能够在物质上得到了收获的同时,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能够得到回归。安静会随着社会的进步再一次找到它曾经的高贵。

由安静步入热闹难,从混沌初开的宇宙到有了生命的大海,是大海的潮汐把生命的种子拍在了沙滩上,延伸到了广衮的大地上,才有了生命,才有了人类。究其缘由,人类是从大海中缓慢地走向世界的,也是从安静走向了喧闹的。许多年过去了,当人们仰望着星空,依然还会发出哲学式的惊讶,为什么悬在我们头顶上的宇宙如此的安静,为什么星罗棋布的星球只有人类在独自起舞。是大海内在的丰富和安静孕育了五彩斑斓的世界。哲学家周国平说过:“人生最好的境界是丰富和安静,安静是因为摆脱了外在的虚名浮行的诱惑,丰富是因为拥有了内在的精神宝库。”

由热闹再入安静也不易。凭心而说,热闹属于一个人一个社会在一定阶段的本性,安静则是一个人一个社会达到了一种境界后之后必然的追求。有时候我暗自揣测,在远离城市的深山古刹,没有人烟的荒郊野外,没有语言沟通的地方,没有人与之为伴,安静是否成为了一种孤独。凡夫俗子对于孤独是望而却步的。只有极少数的人,他们的灵*才能够在孤独中漫步,他们的思想才能在孤独中升华,升格为圣徒。比如让世人仰望的朱熹,人们只知道他的学问了得,却鲜为人知的是,他在七十一年生涯中,却有四十余年是在交通并不通顺的武夷山渡过的。有时候我在暗自揣摩,假如安静能够存在于暄嚣之中又有别于深山老林,其实才是我心中最理想的场所。上海是热闹的,但热闹中的上海偏偏有一条雅致清幽,既散发着欧陆风情又不失传统风骨的马路—武康路。在离武康路咫尺之远,又有一座李鸿章给他的爱妾留下的丁香花园。丁香花园佔地面积26,平方米。上海滩最负盛名的集西式风格与江南园林融为一体的建筑,风景秀丽,园内因种植许多丁香而得名。院内绿草如茵,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红顶子别墅错落有致,于是热闹中便有了让人们羡慕的憩息之地。

安静在读书人的眼里是一方净土、一种心态,一种气质和一种愉悦。眼前的世界不仅充满了暄嚣、嘈杂、浮躁,也充满了诱惑。要想保持心灵的宁静,要想让自己的心始终处于空灵的境地。我们只有做到内心越宁静,越感受不到物质世界的诱惑。反之,即使逃逸到深山空谷,也会烦恼缠身。而书读多了,自然看世界更加精彩,书读多了,才会使我们的灵*得到升华。只有让心灵深处充满了“空”,才会使我们眼望之处,一切都会显得那么宁静、安然、超脱、恬美。要知道,热闹只是人类生命的表象,安静才是她的本质。安静从哲学层面来说,它缘自于物质上的小康,而止步于生活上的贫穷。“清贫”二字并不能单一的标榜为“贫穷”。它是一种精神,一种境界,一种精神与物质上干净而朴素的生活。对贫穷的人们来说,安静只是一种奢望的假说。就象人们眼中的西方哲学,它本来是一种西方人较高层次的精神早餐,也是用来针砭时弊的犀利工具。它既是物质发展到一定程度的精神生活上的需要,也是精神进步到一定的阶段物质上的必然。犹如二千多年前的千古一相管仲说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只有天下的老百姓的粮仓充足,丰衣足食了才能顾及到礼仪,重视荣誉和耻辱一样的道理。安静也止于大富大贵。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假如你的心灵已经让世俗的利益占满,哪里还有闲心和时间去寻得到纯净的精神家园?小康社会的标准是当今社会最适应做安静的温床。小康之下,世间便多了一些安静,大富大贵的人生反而凭添了无穷的烦恼。安静不是唯一,它的目标却是等待。何为等待?它是人们心中的一种期盼。人的一生都生活在等待之中,从小到大,从人生的十字路口到面临人生命运的呼唤,谁人不是活在等待之中?等待含有兴奋细胞,在内心铿锵的锣鼓声中,等待便成为了人们的一生中一种最美妙的享受,它就像帆船对于彼岸的等待,人生旅途中的漂泊人,家是唯一的等待。等待的各种滋味,还有更为温馨的理解:我们等待从产房里传来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我们等待着孩子们放学了由远而近的脚步,我们等待着孩子们的高考放榜,我们等待着孩子们在创业的路上成功报喜的电话。一生的牵挂,一生的希冀,一生的等待!冬天等待的不正是山花烂漫的春天吗?鼠年等待的是牛年。人活在等待之中,没有等待,又何来人生?何来希望。大寒时节本是大地生机潜伏、万物蛰藏的时令,一个“藏”字浸透了多少古老的养生之道。大寒也是对农作物格外勤劳关爱的季节,一个“勤”字向往着对来年的希望。总之,这是一个安静的季节,也是一个等待的季节,我们需要的只是安静的等待。或许大寒之后,方见大观。

又逢大寒,难忘的庚子年即将过去了,人们翘首以盼的(辛丑)牛年就要来临了,十二年一盼,君不见,我们经常散步的环山路旁边林子里干枯的枝丫间,已经隐隐约约的萌发出一些不经意的生命颜色……大寒,是入春之前寒冷的最后一场狂欢,它呼啸着撕扯着大地,隆重的给庚子年的冬天留下一个诗意的尾声,又以一种让人们忘不掉的方式,亲吻牛年春天的到来。

刘新江,二零二一年元月,写于大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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